不知是什么时候,小区的东南角的老栾树开花了。那是一朵朵小灯笼似的花,把树点缀得如此之红,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团火焰,暖着人心,成了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。
在窗边望去,那个卖水果的老爷爷还在那栾树下,一边照顾着生意,一边哼着小曲儿。
他去年就来了,是推着一个水果小车来的。他身着一身旧军装,老含着一个烟斗。他苍老的额头上的皱纹,像雪地上的辄痕一样,条条可见。
他卖许多水果,正季、反季,热带……他总是推荐我水果。
“西瓜都不好吃了,改吃哈密瓜好吗?”“雾莲不好吃了,改吃其他的好吗?”……
随水果出售似乎有免费的无限量的笑意和贴心。顾客流连,生意红火。只要有他在,每个冬天都会温暖起来,连冰冷的.地面都会充满了温度。
时光荏苒,栾子树花凋叶落。再次眺望远方,我突然发现卖水果处似乎也成了一道风景,身边独特的风景。
我去他那买点水果,他再三对我说:“凤梨要挑脐软的,甘蔗头甜,桔子色深的好,苹果有暗纹的又脆又甜……”好像一个大人在嘱咐孩子一样,我内心顿时暖了起来。
“您把挑水果的诀窍都告诉了顾客,剩下的水果怎么卖?”我既感谢又担心。
“都一把年纪了,混口饭吃,从没想过发财当老板。”笑声那么爽朗,没有一丝忧虑。
第二天,他没来,我疑惑地等,无人至。美好总是那么易碎,那么短暂,我没有流泪,没有伤感,反而笑了一笑,因为我知道,他早已和栾树融为一体,成了我心中最美的风景。